2023年歲末將至,每一年的12月我都習慣去回首這一年,問問自己是否有一些說起來嘴角就會微微上揚的成就?抑或是有一些無法再更改的遺憾呢?
今年夏天開始,我被自體免疫細胞攻擊,前前後後住進了醫院好多次,在每個醫生的勸說與建議下,我離開了一份我喜歡的工作,離開了好不容易堆壘出來的成績,當時內心天人交戰近一個月的時間,每天仍是競競業業嘗試維持輸出與平衡,想要跟時間與生命再偷一點的幸運給自己,試試看有沒有機會穩定身體後再次回歸。但遺憾的是天總不從人願,九月的回診檢查指數沒降反而上升,於是乎只能跟自己和解,走在那句留得青山在的道路上。
會遺憾嗎?當然。
起初心裡感覺被掏去了一大半,徒有一身的軀殼卻遺失了靈魂,有一段日子幾乎是渾渾噩噩過著,抑或許那是血管炎的病徵,總之,我下半年過了一些沒有記憶的日子。
我決定開始出發去旅行,去一個我幾乎不會去的城市,那裡有熟悉的朋友。然後我開始在我的生活填滿不同的課程體驗,我開始去上調香、也重新摸摸大學時候的陶土,抑或是上了一堂就斷絕往來的簇絨地毯。幾個月下來,我的內心逐漸穩定,身體似乎也受到了顯著的影響。或許疑問偶爾還是會跑出來,但卻能抑制它不這麼羈絆。
然而,現在我已經能逐漸釋懷,明白所有的遺憾的發生,都是在當下幫助我們更加成長與學習失去。學會失去一直是人生重要的一門課題,那會讓人傷透了心、迷失了魂,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斷問著自己許多問題,究竟是哪裡錯了呢?然後問著問著,就這樣失了眠,度過了夜。
這段旅行的日子是在與自己和解。正視自己的失去會不舒服,但我寧可傷心一陣子,也不要逃避它欺騙自己,然後得過且過一輩子。因為我知道最後那會成為討厭的自己,甚至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。
人的一生中難免有著許多無可奈何,以及一些的失去與遺憾,它們每一次的到來都如初見般,但唯有面對每一次的發生與解決,並解將這些打包起來擊出,它們才能真正地離開。而我相信多年以後你終會明白,這一段段撕心裂肺的日子,真正的意義。